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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莱芜文化人第A13版:温故20200608期济南时报

日期:2020/6/10 12:22:43 浏览:

□子张

上世纪80年代初,笔者着手编写《吴伯箫生平著译年表》的同时,也萌发了寻访莱芜现代文化人的想法。

当时,吴伯箫还在世,他的三弟吴熙振老人告诉我大哥正住院治疗,让我写封信试试。我遵命致信人民教育出版社吴伯箫的住址,但一直没有回音。三个月后得到老人去世的消息。

吴伯箫在给泰安一中的信中提到田珮之,这是吴伯箫之外我知道的第二位莱芜籍文化人。田珮之,本名田瑞璐,1903年出生,原莱芜县田家庄人,早于吴伯箫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但读的是教育系,后来又从北师大研究生毕业,一直从事高等教育,发表过一些教育方面的文章。历任山东公学校长、山东省行政委员会委员兼教育处长、临沂山东大学副校长、华东大学教育学院院长,1950年参加创建山东师范学院,是第一任院长。所以说到莱芜现代文化人,第一位需要介绍的,就该是田珮之先生。

田珮之与吴伯箫既是老乡,也是莱芜高小和北师大的前后同学,田先生两次回信,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曾到田家庄田先生老家寻访过,还记得田家后人给我下挂面加荷包蛋的盛情。1985年春节期间,我到北京师范学院田珮之先生家里拜访,遗憾的是老人已行走不便,在里屋卧床休息。他的儿子、儿媳和孙子热情接待了我。他们跟我说,老爷子如果知道你从莱芜来,一定会很激动,等有机会再让你们见面吧。没想到两年以后,老人以87岁高龄离世了。

那年在北京期间,借住在北大我二弟的寝室,无意中读到一本北大图书馆的精装本书籍《莱芜集》,眼前为之一亮。当我了解到作者、著名历史学家王毓铨也是莱芜人时,就更高兴了。我白天出去,晚上回来读《莱芜集》,很快就读完了,读到会心之处,则于书页边缘涂写“心得”。结果从北京回来后,二弟写信告诉,书还不回去了,另买一本赔上才算完事。既然知道莱芜还出过这么一位历史学家,当然就动了寻访的念头,但辗转打了几个电话,了解到王先生住得很远,况且事先也没有联系好,就搁下了。

王毓铨,莱芜城西小曹村人,1910年出生,2002年在北京去世。他先后就读于曲阜省立二师、北京大学历史系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院,获硕士学位,是胡适弟子。先后就职于南开大学、美洲古钱学会、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王先生是学者,早期重点研究秦汉史和古代钱币,后期则以明史特别是明代社会经济史为研究重心。除了我在北大读的那本《莱芜集》,还著有《中国古代货币的起源和发展》《明代的军屯》《王毓铨集》以及中华书局出版的上下两卷本《王毓铨史论集》等。

1985年春节期间,我在北京真正拜访到的,是一年前刚刚结识的莱芜籍现代诗人吕剑先生。

我在关注吴伯箫的时候,有不少同事、朋友给我提供了更多与莱芜文化人有关的信息。吕剑的情况,最初是莱芜县委办公室秘书孔亚兵告诉我的,我随即在莱芜进修学校给吕剑写信,没想到很快就收到回信和签名赠书。信是水笔竖写三页,加盖了“莱芜一剑”的印章。书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新出版的《吕剑诗集》。这本诗集装帧很讲究,封面上套印了吕剑毛笔书写的诗作,出自他的名作《故乡的石竹花》。

吕剑原名王延觉,字聘之,吕是其母姓。他是莱芜城北林家庄人,林家庄是个只有百十户人家的小山村,距离口镇、山口、雪野都很近。上世纪90年代初我曾去林家庄探访吕剑的祖宅,见到了吕剑的二弟、三弟,他的侄子还陪我到村北山上走走看看,中午又设家宴招待我。当我把拍摄的老屋和石竹花照片寄给吕剑时,引来他一封长信,回顾了他少年时代在家乡的生活。

作为五四运动的同龄人和抗战一代诗人,吕剑上世纪40年代所写新诗《大队人马回来了》受到广泛关注,应该是吕剑的早期代表作。1949年以后,吕剑先担任《人民文学》诗歌组组长和编辑室主任,随后参与创办《诗刊》,成为《诗刊》第一届编委之一,同时也是三个常务编委之一。70年代末获得政治平反,成为“归来者”诗人的中坚,写出《凤鸟之梦》《故乡的石竹花》《一觉》《沉默》等不少脍炙人口的佳作。

以上四位,以吴伯箫为中心,互有关联。田珮之与吴伯箫认识最早,王毓铨、吕剑与吴伯箫的通信如今也能看到。若论成就,这四位虽职业不同,各有侧重,却都是现代文化史上有分量的人物,其影响也是全国性的,理当予以深入细致的研究并发扬光大其精神。

民国以来,在现代文化熏沐之下,从莱芜走出去而各有成就的文化人实在不少。上述四位之外,参加过同盟会、参与编纂过《续修莱芜县志》的亓因培(字养斋,1861—1953),肄业于清华学校、担任过末代衍圣公孔德成家庭教师的王毓华(字子英,1887-1952),山西大学毕业、担任过陇海路工务段段长和铁路第四工程局工程师的吴伯箫叔父吴式贤(字德甫,1898-1986),先后受业于济南爱美艺术师范和国立北平艺专的泰山画家李半残(原名李粹笃,字子纯,1907—1978),也是值得纪念和研究的现代莱芜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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